第(3/3)页 别人说她念过神经照经书,似乎不正常,她说我是三和大神,没念过啥神经照。 反正神神道道的,也没人知道三和大神是啥意思。 她起先毫无名气,有个不谙世事的富家继子找年轻的她好过后,要带她回去。 她知道继子在家不受宠,带这样的半掩门女子回去绝对没好果子,尽管非常喜欢他,但还是拿棍子打走他。 后来又喜欢上一个混混,尽管混混经常打她,偷走她所有钱跑路,还惦记着他。 同时又仰慕著名琴师高江南。 随着岁月流逝,红姐年纪大了,皮肉生意不好做的时候,仿佛觉得大限已至,想找高江南学琴,完成想儿时练琴的心愿。 同为半掩门的姐妹笑她,连院子都混不上,还想找出名的琴师来教琴。 她说试试,找过去,支支吾吾不说身份。 看门老仆人不让进,他眼光毒,看出她窑姐的身份,偶尔有些风尘女子坐着马车来,那都是精通琴棋书画的名妓,步行的几乎没有。 老仆人拦住。她来了三次,老仆人被缠得没法,说我家不是名门望族,也没那么多规矩讲究,拦你只是怕不懂事的女子冲撞了先生而已,见到先生休要胡言乱语。 去如实通报一声,终于得见。 高江南问她学琴的理由。 别人只知道好听,到底好在哪也能说出一二,但我却懂你琴里的意思。红姐说。 比如那曲《风的往事》,别人说曲调催泪,忧伤动人。 我能听出:你少年的时候做过错事,在对父母说对不起,但是父母听不见了,当时没说,现在说也没什么用了。 怎么听出来的?音符的跳动和拖长的尾音等等有一点泄露,最重要的是有个琴音发出了娘亲的称呼。 高江南大惊,遂引为知己。 但她限于没半点琴音天赋,每三天上一次课,学了一年只会弹几首儿歌,自己不好意思再学。 高江南有了新曲邀她过来听,她定谢绝主顾,焚香洗汤三天后才赴约。开始高江南不知,后来知道了问她。她说:曲子是干净的,我是肮脏的,所以要洗干净才好意思来。 高劝她,说我谱曲弹琴也是为钱,每个调子里都有铜臭的味道,你不用洗澡来。 红姐说:先生说笑,我能听懂你那为了生活而写曲,可是活不下去了,你还会继续写。说句大不敬的话,即使你明天要砍头了,你还会写那未谱完的曲子。 所以先生休提铜臭两字,也无须劝我焚香洗汤。 反正也没几个客人。她苦笑道。 据说两人从头到尾没有都是纯洁的关系,不涉及男女关系。一个著名琴师和一个最低贱的窑姐,成就了一段子期伯牙高山流水的佳话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