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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唐韵呕吐完了，就地跪在河堤道路上，双手抱头伏地，身体抖颤抽搐着。

    郭歌从车上拿起一个毛巾，慢慢走近唐韵，伸手扶起她。

    郭歌的“好意”显然让唐韵感到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郭歌把毛巾递给她，淡淡道：“其实丧尸不可怕，至少现阶段的单个丧尸对成年人没有太大威胁。你看，你这个弱弱的良家妇女，也能独自杀死它。”

    唐韵仍在发呆。

    “擦拭一下，马上上车。”

    郭歌走向救护车，她却还没有任何动作。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想等桥上的丧尸赶过来？或者是你杀出信心来了？”

    唐韵闻言，娇躯一阵颤抖，她马上拿着毛巾擦拭身上的乌血脑髓……

    三分钟后，救护车朝着植物园的方向驶去。

    “还想死吗？”郭歌忽然问。

    唐韵悄悄侧首，窥视着郭歌的侧脸，声音低弱得仿佛蚊鸣，“不想……”

    郭歌爽快之极，险些笑出声来，他故意大声重复，“大声点，我听不清楚。”

    唐韵狠狠的摇头，“……我不是怕死，是怕死得憋屈。”

    郭歌错愕片刻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唐韵忽然说，“我听你的，你叫我死我就去死。”

    郭歌连忙咳嗽几声，“我又不是神经病，好好的干嘛要你去死。”

    唐韵刚刚经历人生的第一次生死搏斗，死亡阴影的余味仍未散去，身体的力气也几乎耗尽，她疲惫地闭上眼睛喘了几口气，细细享受那种生死战后的胜利欢愉。她上了车，才忽然明白，不是郭歌有意害她，而是在逼迫她认清现实，逼迫她发挥身体的潜能，让她明白，她并非一无是处。

    “我还有用，是吗？”她睁开眼，抬头，小声问。

    “谁都有自己的优点。你当然也有。”郭歌难得夸奖了她一句。

    郭歌清清嗓子，说，“你准备好了面对这个残酷的末世吗？”

    唐韵重新低下头，用轻柔得辨不出感情的声音答道：“准备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OK！”郭歌刚踩油门加速，忽然眼睛一眯，速度下降，然后缓缓停下。

    唐韵还没反应过来，郭歌沉声问，“会开车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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