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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朱鸢一直压抑着的一根弦在她脑海中崩开，芦荟的一条茎叶像长蛇一样猛地向那女人袭去。

    在一边专心舔毛的布偶猫突然暴起，将芦荟的这条茎叶牢牢踩在脚下，冲着朱鸢龇牙咧嘴地吼叫起来。

    朱鸢冷笑一声，芦荟叶片两侧的锯齿抽长，毫不留情地朝猫的四肢削去。

    布偶猫的四肢被砍断，却露出一团团棉絮，这布偶猫竟真的是“布偶”猫！

    但散落的棉絮顷刻间又回到它们本该在的位置，布偶猫又成了一只活灵活现的“布偶猫”。

    这回它将猫特有的敏捷属性点满了，任芦荟再怎么动作都难以再伤到它分毫。

    女人轻轻一挥手，猫和芦荟的动作都定格住了。

    她将猫抱起，抚平它身上炸开的毛，对朱鸢露出一个笑容，“如果我是你，不会选择跟我动手。”

    芦荟爬回朱鸢的肩头，朱鸢感觉得到它发自灵魂深处的疲惫。

    她沉声问道，“你究竟是谁？”

    女人很认真地思考了片刻，“我是过太多人……现在，我是谁你不清楚吗？程笑——这个名字我还比较满意。”

    “她在哪里？”

    “那个小姑娘啊……死在尸潮之中了。”

    朱鸢感觉心脏被一只大手攥得透不过气来，原来她到底还是去晚了。

    她听见程笑的声音，“我知道你，你在她的记忆中是很深刻的部分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世界，我不会要你的命。就当做我用了她身体的利息吧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们……人……”

    垂着头的朱鸢嘴里挤出细碎的话语。

    程笑静下心来仔细地去听，才听清朱鸢说的是什么。

    “……真是很自以为是啊。”

    她看见这个浑身锋芒的女人抬起头，“有人开口就是覆灭一座城，有人占了别人身体还好像是给人恩赐……你们其他世界的人就这么不要脸吗？”

    朱鸢的动作快得像是闪电。

    她肩头的芦荟一瞬间所有茎叶向不同方向射去，对这个处处精致的卧室展开了一轮（这两个字怎么也会和谐_(??ω??」∠)_）暴风骤雨般的破坏。

    她自己也像一只瞄准了猎物的猛虎，飞快从背后抽出长刀，朝着程笑攻了过去。

    布偶猫从程笑怀里蹿了出来，直直向朱鸢脸上扑来，但愤怒使得朱鸢的速度远超往日，她手起刀落，布偶猫的头就与身体分了家。

    她的刀直接瞄准了程笑嫩白的玉颈——既然你不是她，还需要什么手下留情！

    但她的刀在距她脖颈一公分处停住了。

    再难推进分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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